【叶楚】 远时 [短Fin/提前好久的HB To 祁书/架空向/ooc]

森深見鹿。:

远时


 


 



CP:叶楚   Writer:鹿森    BGM:Nevereverland
TAG:短FIN/ 奇奇怪怪的架空向/  HB To 祁书


Heyyyyy这里是总重要的TAG:ooc请注意/ooc请注意/ooc请注意。
↑这不是演习再重复一遍这不是演习。必要时请及时撤退谢谢谢谢。=-=


祁书受星生快!难吃也没办法了哈我只能做到这样儿了。也是爱得深沉了[[[[走开.
提前了好久【是真的好久啊三十天左右呢【。先给生贺当天再短信你说生快呗。爱你u


@Insomnia


 


 


 


>>> 


 


世界像被一个巨大的玻璃盅从上至下牢牢扣住,漆黑爬上玻璃盅的顶端无声地用单一的色彩宣告正式占领世界。
简直像是被剥夺了视觉。楚云秀醒过来的时候甚至以为有人在自己眼前蒙上了一块布,她抬手摸了摸却只是触到自己被夜风吹得有些冰凉的皮肤。手边也没有任何明火。
“该死的。”她一边低声咒骂一边尝试着幅度微小地动了动胳膊腿儿。她无声地松了口气。还好,应该没有伤到骨头。


视觉不能用了反而带来嗅觉的灵敏。空气里充斥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像是铁锈沾了水散发出的气息一点一点快而狠地刮着她的鼻腔。楚云秀甚至能嗅到自己长发上沾着的已经凝固了的血液的腥气。她微微皱了皱眉。
她试着用胳膊肘支撑着自己慢慢站起身来,高跟靴的尖利后跟深深凿进坑坑洼洼的地面的粘稠血浆里。她微微颤了颤身子,没忍住打了个哆嗦,然后在微冷的夜风里站稳。右手还死死地握着枪,就连昏倒的过程中五指也没有丝毫放松,食指搭在扳机上,现在已经微微僵硬,不知道是时间太久还是太冷了的缘故。她迅速地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手指,万一要开枪关节却不能动了的话可就真完了——不仅是完了,恐怕还要成为笑柄。
耳机不知道什么时候掉落了,连线也找不到。楚云秀试着摸了摸通讯器,她四处翻了翻却都没找到,就差跪下身子来在地上摸索一下了。她想了想地上的惨状,还是放弃了在地上找一找的念头。


 


叶修呢。
她咬了咬下唇皱起眉。
别死了啊。她想。



楚云秀抬了抬腿,试着在黑暗里慢慢地挪动步伐。她不敢出声,连落地的步子都小心翼翼的。按理来说这里不会再有任何一个活人了,然而楚云秀的做人法则告诉她,凡事都有个万一——既然自己能从血泊里站起来,又怎么能确保一定不会有个人从死人堆里爬出来对着自己开枪呢。她右手握着枪,保险开着,食指搭在扳机上没有动,浑身的神经都紧绷着。
只是她的手有些微微颤抖。
她不是怕。
楚云秀没有多少害怕的东西。
只是。


 


“云秀心理压力一定不能过大,一旦心里担子太重了就要出乱子。”
“出乱子不要紧,会有人尽力去补救。但是。”
“就怕你把命搭上。”
叶修少见地露出仅次于战场上的严肃表情,没有靠着墙懒懒散散地站着没有叼着烟也没有挂上在楚云秀看来有点欠揍的笑容。


楚云秀记得叶修在出来之前盯着自己的眼睛这样说。
她又何尝不知道。


 


楚云秀站定在原地深呼吸了几次,胸膛幅度挺大地一起一伏。她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眼时眼底一片清明,坚定的眼神让人想起在风中猎猎飘扬的印着大大的“Glory”的战旗。


扑哧。
好像绊到了什么东西。
衣料摩擦的声音被无数倍放大传进耳朵里。楚云秀没稳住身形一个趔趄半倒在地上,左边膝盖支撑着使得上半身没有着地。血水慢慢浸透有些磨坏了的护膝接着是裤子的布料,然后膝盖处的皮肤感受到带着腥气的冰凉。楚云秀伸出手想撑着地站起来,却触到了一个带着金属质感的物件。她的手顿了顿,慢慢摸索着用指尖去描摹那个物件的形状。
是个勋章。上面还有字。她凝神仔细去摸。
随着她描摹每一个字母的动作,她的身体就愈加僵硬一分。


G.
L.
O.
R.
Y.


GLORY.
荣耀。



她想她应该知道这个倒在地上的人是谁了。
楚云秀微微颤抖着手去摸这个人的上衣的右边口袋。她知道那里应该有个东西。她不想摸到那个东西。她不希望躺在这里的人真的是他。
他不可能会死。楚云秀一直都这么觉得。
他不会死的。如果摸不到的话她还可以这样骗自己一段时间。


但是这个世界往往总是事与愿违。
楚云秀的手指触碰到了。再熟悉不过了,因为这是她送给他的。


打火机。
Zippo黑冰复刻。


 


“接好了啊摔了我可不管你。”楚云秀原本都走出好几步远了,突然转过身冲一脸不明所以的叶修说,“生日快乐。”
手里的东西在空中划过一道漂亮的抛物线。叶修伸手去接,接得倒也是准。他把精巧的打火机握在手心。
叶修恰好叼着一只烟,没有点火。骨节分明的手指动了动,打火机在指尖转了转。
啪嗒。
点点星火亮起来,在漆黑的夜色中有些亮眼。
“谢了啊云秀。”叶修叼着烟笑得平静,“改天请你吃饭哈。”
“谁要和你吃饭。”楚云秀哼了一声。
“赏个脸呗。”
“勉强答应了。”楚云秀转过身,蹬着她的高跟鞋啪嗒啪嗒往前走。她挥了挥手,“回见。”
叶修站在原地看着楚云秀栗色的长发在路灯昏黄的灯光下泛起的浅浅的光,挑了挑嘴角。也不管楚云秀压根看不见地,抬起手来挥了挥。


 



楚云秀把打火机捏在手里,指甲深深地刺进皮肤里留下淡淡月牙白的印子。她垂了眉眼,额发有点乱地搭在眼睑上。
她静静地吹着夜风。沉默着没有动。


楚云秀平静的可怕,只是唇线划出一道利落的直线斜斜向下。她吸了吸鼻子,心想这鬼天气好冷啊。她动了动手指,打火机在指尖翻转了几圈。
这下有明火了。
她顿住动作,按下打火机。


啪嗒。
好熟悉的脸啊。
楚云秀眨了眨眼。
“不是都说贱人活千古吗。……叶修你嘴这么贱。”她轻声说着,有些绝望地察觉自己的尾音竟然有些颤抖。
“不是挺能说吗。啊?”楚云秀拍了拍叶修的腮帮子,“这回倒不说了啊。”



楚云秀感觉自己的膝盖支不住了,身子一歪跪坐在地上。
“叶修?”


你以为演那八点档的电视剧呢啊?说请我吃的饭都被你自己吃了啊,有这么狗的吗。有种爬起来啊,跟狗似的趴在这儿算是怎么回事儿啊。好意思跟我说就怕我搭上一条命去吗,有本事你别搭呀你厉害你站起来啊站起来点个火抽根烟我看看啊。


…………


你站起来啊。



“……叶修?”
“叶修。”
“叶修。”



“叶修。”


 


 


 


 


 


 


 



>>> 



“楚云秀。”
谁在喊我的名字吗。


“云秀?”
别再喊了。


“云秀。”
……谁。


梦里有白鸟扑棱棱地拍打着翅膀飞过,深蓝色的湖水泛起圈圈涟漪。
楚云秀睁开眼睛。
“醒了啊。”叶修端着杯水站在床边,骨节在透过玻璃窗照射进来的光之下显得更加分明。
楚云秀转过脸盯着叶修看了两秒才愣愣地点点头。


 


“几号了?”
“十五。”
“这周的任务出过了吗?没?”
“没啊。不是明天吗。”


 


“哎云秀。”
“……啊?”
“哥有那么招人想吗啊,做梦都喊我的名字噢。”叶修一脸欠揍地啧啧感叹着。
“……你的脸都被狗吃了吧叶修。”
“脸是什么?”
“……”


楚云秀从床上爬起来,赤着脚踩在地板上。她啪嗒啪嗒走到窗前拉开窗帘,又把窗开了一点下来,伸手去摸裤兜找烟,指尖触到烟盒,她捏了捏烟盒发出刺啦啦的声音,烟盒是还在但却是只剩个空壳儿了。她啧了一声走到床头柜旁边蹲下来,拉开了第二个抽屉,左翻翻右翻翻。
“……”楚云秀一边哗啦啦地翻着东西一边问身后的叶修,没有回头,“你看见我放这儿的烟了吗。”
“没啊。”
楚云秀放弃似的也没有站起身来,而是干脆盘着腿就地坐在地板上。她抬起手冲身后伸过去然后摊开掌心。
“啊?”叶修在发出单音节的疑问代词之前手上的烟倒是先一步递了出去。
楚云秀接过来把烟叼在嘴上,摊着的手掌还在叶修面前。
“火。”
叶修砸吧嘴,问:“不介意我在这儿抽一根吧?”
楚云秀斜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于是叶修磕出烟来叼着摸到打火机点着了火。楚云秀还在等叶修把打火机递给他,谁知叶修顺手就又把打火机丢回裤兜里了。
“……火。”楚云秀咬着牙。
“噢噢火。”叶修俯下身凑近了楚云秀,嘴里叼着的烟点燃了楚云秀的。楚云秀瞪了他一眼,“不会把打火机给我啊。”
叶修笑了笑。而在楚云秀看不见的地方,叶修抄在口袋的手缓缓捏紧了打火机,指腹摩挲着打火机的表面。



楚云秀静静地没有说话。
烟雾缭绕占据了一缕一缕的视野。



“叶修。”楚云秀忽然压着嗓子低低地喊他的名字。她仰起头盯着叶修的脸,突然又想起刚刚的梦里那张没有温度又沾满了干涸的血液的脸。


“啊?”叶修不明所以地低下头看这个赤着脚盘着腿坐在地板上的女人。
楚云秀化起妆穿礼服蹬着黑色高跟鞋的样子很好看,只是那和真正的她、自然的她是不一样的。比起那个蹬着高跟鞋哒哒哒走来走去的楚云秀,叶修倒是更喜欢随手拿湿纸巾把嘴上口红一抹然后蹬掉脚上的鞋提溜在手上跑去街边小摊子吃烧烤的楚云秀。


“你别死了啊。”
楚云秀说。


 


叶修一愣,随即浅浅地笑了笑,眉眼里都盛满了笑意。


不死。好好活。
“哪儿那么容易死。”叶修说,“你以为我是谁。”


“姓叶了不起?”楚云秀哼了一声。
“姓楚了不起。”


楚云秀刚想伸手把烟头摁灭在叶修的新皮鞋上,就听见叶修语气认真地喊了自己的名字。
“哎云秀。”
“……?”楚云秀收了拿着烟头的手抬眼去看他。
叶修沉默了两秒。
“……你抽屉里的烟其实是我拿的。”


楚云秀一噎,然后毫不犹豫地把烟头摁在了叶修的新皮鞋上。
“哎哎哎!”叶修叫起来,“刚买的嘿。整天拼死拼活的,工资也就该了那么点儿,买双鞋我容易吗。”
“容易我就不把烟头往上摁了。”


叶修无奈地抖了抖鞋面上的烟灰,叹了口气,说:“得得得这地一会儿还得我扫。”
“有觉悟。”楚云秀挑挑眉。



叶修弯腰把鞋脱下来提溜着摆到了门口。他在地板上坐下来,背抵着楚云秀的背。楚云秀抬手意思意思拍了一下叶修的肩膀,“便宜是这样占的吗。”
叶修轻轻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楚云秀合上眼睑,轻轻吐出一口气。她的眼前仿佛还是刚刚梦中血流成河的模样,叶修躺在死人堆里,印刻着“GLORY”的勋章被她紧紧地捏在手上,尖锐的棱角硌得掌心生疼。她突然又想起那个Zippo的打火机。她一顿,突然说:“打火机给我。”
叶修迟疑了一下,还是摸出打火机抬手越过肩膀递给她。
楚云秀随手把打火机丢进上衣口袋。
“没收一礼拜啊。”她说。
“……”叶修刚想说什么,突然感觉肩膀一沉。
楚云秀把后脑勺靠在叶修的右肩。叶修愣了愣,他觉得今天的楚云秀有种说不出的奇怪,就像是对什么有着抹不去的心有余悸。
但是。
她不说,他也就不问。


叶修扯了扯嘴角,微微仰了仰头,后脑勺抵着楚云秀的。黑色和棕色的头发有几缕交织在一起,就像是生长在一起的两株樟树的树根。


 


“不死。”他轻声说。


 


 


 


 


 


>>> 


 


“云秀?”
……谁。


“别睡了啊,该走了该走了。”
这声音是……。叶修?


楚云秀睁开眼睛。
她揉了揉眼睛,眨了眨,看了看四周。叶修正往一把枪里填子弹。
“……去哪?”楚云秀问。
叶修手上的动作顿了顿,随即疑惑地转头看了看楚云秀,说:“出任务啊。这周的任务还没出呢。”
楚云秀一愣。


“今天几号?”
“十六。”叶修感觉楚云秀有点儿奇怪,却也没管她,只当她是睡迷糊了,回过头去继续手上的事情。
楚云秀抬手揉了揉头发。那昨天是怎么睡着的?楚云秀还没想明白呢,就见叶修不知道什么时候转过身来了,他看着楚云秀的眼睛,忽然说起话来。



“云秀心理压力一定不能过大,一旦心里担子太重了就要出乱子。”
“出乱子不要紧,会有人尽力去补救。但是。”
“就怕你把命搭上。”
他说。



楚云秀一惊,感觉自己脑子里有一根紧绷的神经就在刚刚被什么用力敲了一下。太阳穴像是被针刺了一样,突突地跳着拉扯着整个半边脸都疼。
这些话他说过。
……在梦里。


在梦里。
叶修死了。
叶修会死。



楚云秀莫名地感到有些不安。她垂了眉眼深吸了一口气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叶修看着楚云秀这么久没有答话还以为她战前心理压力又过重了,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听见楚云秀突然说。
“你打火机给我。”


“……啊?”叶修疑惑地放下手里的枪,伸手去摸口袋。
紧接着打火机被放在楚云秀的掌心里。


楚云秀一愣。
“……一直在你那儿?”
“是啊。”叶修不明所以地看着楚云秀,“怎么了?”
楚云秀皱了皱眉,“没事。做梦做糊涂了。”


今天十六号,例行出任务。
叶修没有死在十六号的任务里,十五号的傍晚自己也没有把叶修的打火机没收过来。
…………都是梦啊。
楚云秀抬起手揉了揉眉心。



“没事儿了就把打火机还我了噢?”叶修说着伸手去拿打火机。
 楚云秀突然想到那个梦。她随即迅速地收紧右手把打火机攥在掌心。
“说还你了吗?”楚云秀抬眼横了他一眼,“没收一礼拜。”
“……送出去的礼物有拿回去的道理吗。”
“没说拿回去。”楚云秀上下打量了一下叶修,冲他抬了抬下巴,“没收懂不懂。”
“也是拿你没办法。”叶修无奈地抽了抽嘴角,“走了出任务出任务。”


 


叶修说完转身往门外走,他抬手摸上门把手。楚云秀干脆拉开一个抽屉直接把打火机丢了进去。


“叶修。”


叶修顿住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回头看她。
“嗯?”


你别死了啊。
“我抽屉里的烟你拿了吧。”楚云秀淡淡地说。


叶修脸僵了僵,打起哈哈来,“那什么……不就一包烟吗。我俩谁跟谁啊是吧云秀。”
楚云秀点点头,“是啊。”
就在叶修以为楚云秀当真不计较了的时候,突然看见楚云秀扯了扯嘴角。
“还五包啊别抵赖。”她说,“杂牌儿不要。”
“……还。”叶修咂吧着嘴小声嘀咕,“不就一包……”
楚云秀挑了挑眉。
“烟……吗。”叶修声音越来越小。他抬眼瞥了一眼楚云秀,迅速地说:“一包烟是小,云秀的烟事儿再小也得还哈。”
楚云秀满意地点点头。



叶修一边心里盘算着就该了那点儿工资还得空出来还楚云秀的烟一边把手重新放上门把手。
“叶修。”楚云秀又喊。


“啊?”


 



“你别死了啊。”楚云秀淡淡地说。


 


叶修一愣,握着门把的手松了松。


不死。好好活。
“哪儿那么容易死。”叶修说,“你以为我是谁。”


“姓叶了不起?”楚云秀哼了一声。
“姓楚了不起。”
楚云秀笑起来。


 


 


叶修转过头盯着楚云秀的眼睛,楚云秀面色平静地望着他。
叶修笑了笑,眉眼里盛满了笑意。


“不死。”他说。


 


 


 


 


 



>>> 



“好冷啊。”叶修缩了缩脖子,砸吧着嘴说。
楚云秀把通讯器的耳机塞好,冲叶修笑了笑,“也不知道刚刚是谁说‘不冷不冷穿那么多装小猪噢。’”
“……没听人说过啊。”叶修把视线撇到一边,嘴里呵出一口白气,“谁啊谁啊。”
楚云秀觉得有点好笑地嗤了一声。


 


风像刀片一样割得人脸疼,呼呼的风声像是怪物的呜咽炸响在耳边。血腥气逐渐浓重起来飘散在空气里,楚云秀冲着对面的人眉心就是一枪,然后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
“叶修一会儿你先走。”她冲自己身后背对着自己的叶修说。
“不是应该你带着小队先走?”叶修喊。
“让你走就走哪儿来这么多废话!”有几缕头发被风吹得打在楚云秀脸上,她也顾不上用手去拨一下。她大声冲叶修喊,不断有人在身边倒下。
“也没听过美救英雄啊。”叶修笑。
“你是英雄吗!”
“算不上。”叶修一边回答楚云秀,一边腾出左手按了按耳机,冲通讯器那头说:“肖时钦你带着小队先撤,目标人物做掉了任务就算是结束了。这回这帮人是被逼急了跳起来非要咬我们个鱼死网破了……虽然不是很想说,但是你听着啊。以后指不定就听不着了。”
叶修深深吸了口气,微微挑起嘴角。
“告诉老冯,我要是真的回不去了,那勋章他也别想要回去。从死人身上扒东西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叶修你!”肖时钦急了。
“急什么,又不是真一定回不去了。”叶修咬着牙轻声笑笑,左臂被流弹擦伤的地方不断地流着血,“我还欠云秀五包烟呢。”
“跟肖时钦一起滚回去!”楚云秀也急。她满脑子都是叶修浑身是血倒在地上的样子。
“你要是回不去了。”叶修说,“我烟还给谁去噢。”


楚云秀一愣。她笑出来。
“叶修你真是有病。”


“谢谢啊。”叶修也笑。


 


 


 


 


 


 



>>> 


 


夜漆黑的模样展现在没有灯火的空气里,给人带来茫然的黑暗蔓延在每一寸空气里。楚云秀醒过来的时候几乎以为自己失明了。她眨了眨眼。
熟悉的可怕。
楚云秀就这么躺在地上没有动。
她盯着漆黑的夜空,半点星子都找不到,月亮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楚云秀突然就很想这么躺在这儿,管他妈的有什么人什么事酬劳还能不能拿到自己最后会是生还是死。她闭了闭眼,鼻腔里尽是一股子血腥味。


叶修。
她念。



都说别死了啊。



楚云秀慢慢地回想那个梦境,清晰地仿佛就在眼前。她的目光微微失焦,她有些分不清哪个
是梦哪个是真实的了。梦与现实的分辨就像神话里牛角门和象牙门的抉择一样。
楚云秀伸手掐了一把自己的腿。


嘶——
她倒吸了一口冷气,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大概是死了吧。他。
什么人啊。还欠我烟呢。她静静地想,缓缓地闭上眼睛。


 


“躺这儿数星星啊?”
“这也没星星啊。”


楚云秀一怔。她猛地睁开眼睛。看到一个举着打火机的人。小小的火苗蹿着,发出在黑夜中足以说是耀眼的光芒。
“发什么愣啊。”叶修脸上也挂了彩,冲楚云秀笑的时候一不小心扯到了伤口,痛得咧了咧嘴。“没死。”


 


他冲她伸出手。



楚云秀没有动。她静静地盯着叶修看了一会儿,突然觉得喉咙哽着说不出话来。她吸了吸鼻子,说:“好冷啊这鬼天气。冻死我了。”她说着握住叶修的手,掌心的温热有点熟悉。叶修攥紧了楚云秀的手把她从地上拉起来。
“啧什么时候把打火机偷回来的。”楚云秀斜了一眼叶修。
“没偷!”叶修举起双手,顺便把打火机递得近了一点,“出来之前楼下小卖部买的,两块钱。”
楚云秀扑哧笑出声来。
“生活挺节俭啊。”
“那是那是。”


“还欠我烟呢啊。”楚云秀把手抄进口袋里,轻轻呵出一口气。
“知道。”叶修说,“所以哪儿能随便死呢。”



 “就是还了以后。”楚云秀说,“也不能随便就死了。”
叶修笑了笑,侧脸在打火机的小火苗泛起的光之下氤氲出模糊的轮廓。
“哪儿能啊。”



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死了的话,会找不到你。
所以别随便死。


 


 


 


远处的天逐渐亮起来,泛起的鱼肚白逐渐和朝霞的橙红色染在一起。橙色的火球探出半个在地平线之上。
“天亮了。”


 


 


 


 


 


你我存活在远时之间。
依存而活,生不同来死同往。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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